第33章 時安，我不能讓你受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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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紀燦希一個人吃完晚飯，一個人堅強的覆習功課的時候，洛時安的關懷微信才姍姍來遲：“胳膊怎麽樣了？”
現在知道問了？真有誠意應該跑過來找我才是，應該給我上藥才是。紀燦希癟癟嘴，想了一下，把“死不了”幾個字刪除，把包紮著厚厚紗布的左手擡起來，拍了張照片過去。
附文：校醫沒檢查仔細，可能會有內傷。
洛時安很快回：怎麽沒去醫院看？
紀燦希：沒人陪。
又問了一句：你現在在哪兒呢？
洛時安：小末家，他奶奶很擔心。
靠！紀燦希恨不得把手機給捏碎了。
等了一會，洛時安總算回了句人話：要我陪你去醫院嗎？
紀燦希酸溜溜的回：你怎麽有時間，你那邊不是也有傷員？
洛時安渾然不覺的回：沒事，小末只是外傷，我現在在給他做英語測試。我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回去，能等我嗎？
行吧，好歹人是要回來的，紀燦希：行。
洛時安：好。
結果，五分鐘之後，紀燦希在房間待不下去了。
他想，現在過去趙小末家，洛時安鐵定要生氣的，不如，去時安家等好了。
嗯，可以去他房間等，紀燦希越想越快樂，很快收拾一下出門了。
洛家還是只有楊雨阿姨在，而且她看起來不太開心。
“萬慕，你胳膊怎麽啦。”楊雨問。
紀燦希笑笑，“沒事，摔了一下，就是包紮得嚇人。阿姨，我能在這兒等時安嗎，等下他陪我去醫院。”
楊雨點頭，“當然好啊，快進來。”
在沙發上坐下，楊雨又給他端來了許多零食，紀燦希看她極力掩飾自己的失落，關心道，“您是，寫作不太順利嗎？”
聽時安說，楊雨的心情經常隨著她的寫作跌宕起伏。
“寫作的事兒也是，但更讓我生氣的，是洛博文，這個二貨！”楊雨怒氣沖沖道。
紀燦希有點驚訝：“······您和洛叔叔還會吵架啊？”
“當然啊，我們經常吵，可這一次，我連吵架的原因都記不清了······哦，想起來了，好像是他工作的事兒，老是不著家，哎，但是一開始是我勸著他換新環境的嘛，好像也不是他的錯······”楊雨抓了抓他的頭發，“哎呀，煩死了！感情的事兒最讓人頭疼！”
“的確。”紀燦希不由自主的附和道。
這兩個字立馬觸動了楊雨的八卦雷達，她笑嘻嘻的問，“的確哦。萬慕同學遇到什麽感情問題啦？”
“啊沒有沒有，是我說錯了說錯了。”紀燦希否認的太快，反而露出了馬腳，又抓個梨子啃，掩飾自己的心虛。
楊雨輕笑一聲：“呵，別想瞞過我的眼睛，萬慕同學，有喜歡的人，對不對？”
他不說話，他很認真的在啃梨。
“要麽就是，有人在追你，萬慕同學在學校應該很受歡迎吧。”楊雨眨了眨智慧的大眼睛，“說說唄，作為一個在戀愛方面有著豐富經驗的成年人，我會為你提供正確的指導。而且，加保密。錯過這次機會可就沒有了，可別後悔呦。”
紀燦希這幾天的情緒太不穩定，上火太厲害，這種他不擅長的事，的確需要和人傾訴，但是——
“這件事兒，我好像不應該找你說。”他很糾結。
楊雨霸氣的拍拍掌：“怎麽就不能找我說了，快說快說，剛好，我寫小說也缺點材料。”
哎，行吧。誰讓他的生活圈這麽狹小，實在也找不到合適的對象訴說了。
紀燦希把梨核丟進垃圾桶，又拿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手，“其實，其實我最近遇到一個特糾結的事兒，我對我的一個朋友······”
聽完之後，楊雨點點頭：“所以就是，你的好朋友向你告白，你拒絕了，現在她和別人走得近，你心裏又不舒服。你糾結的是，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她。”
紀燦希的心裏其實已經有了模模糊糊的猜測，可是絲毫不敢肯定，覺得自己太卑鄙，他艱難的點點頭，
“我這樣······是不是挺渣的，我也知道，他沒義務一直喜歡我，完全可以去喜歡別人，喜歡一個更適合他的人，可我就是，就是覺得心裏難受，特別接受不了······”
“這個有點難判斷，人對朋友和親近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占有欲嘛，那你說說，你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感覺是怎樣的？”楊雨雙腿合十，抱著吃瓜的小枕頭在胸前。
在一起的感覺？紀燦希回想他和時安在一起的一幕幕，嘴角不自覺揚起來，
“認識他之前，我覺得這世界沒什麽好的，但是和他在一起，做什麽都特別有意思······他是一個，隨時能把控全局，鎮定理智，什麽事都可以做得很優秀的人，但就是不太會照顧自己，有點挑食，吃飯很慢，但我還蠻喜歡的，喜歡照顧他，看著他吃飯······
還有，和他在一起感覺很安全，很信任他，什麽話都可以說，我也希望能知道他所有的事，不喜歡他總是自己忍疼，感覺很偉大一樣，其實特傻。對，總結一下，他就是特傻，傻到有時候，我都不知道，該拿他怎麽辦了。”
楊雨雙手托腮，忽然吸了一下鼻子，“阿姨猜一下哦，她和你告白的時候，你其實，不覺得討厭的吧。”
紀燦希：“當然不討厭。”
楊雨：“你還很害怕，她會躲著你，不理你是不是？”
哎？楊阿姨真的挺厲害啊，果然很有經驗。
紀燦希：“我就差給他跪下了。”
楊雨：“你哭了沒有？”
紀燦希不太好意思了，“·····沒哭多久，所以，我這到底是不是······喜歡呢？”
楊雨搖頭，“不是。”
一瞬間，說不清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更失落，紀燦希沒有說話。
楊雨卻突然蹦起來，將手裏的抱枕一扔：“你這傻孩子，你這哪是喜歡她？你分明就是愛慘了她呀，你這個笨蛋！”
笨蛋就是笨蛋，轉了幾圈還沒反應過來，“誰？誰愛慘了誰？”
“別裝傻了你，快和我說一下，那個人長什麽樣子？肯定特漂亮吧，你們在一起的話，可以給我看看照片嗎？”楊雨十分激動的搓著小手。
“······好像不能。”紀燦希咽了口涎沫，“您會打我的，不，您會恨我的。”
靠靠靠！他是豬嗎？他在和誰談論自己的心動對象，哦，不是，談論那個他已經愛慘了的對象，怎麽辦？以後他怎麽面對楊阿姨！
啊，不，紀燦希，請冷靜，順序不要搞錯了，回到正題。
楊阿姨分析的結果是，愛慘了。他，已經愛慘了洛時安。
哦不可能不可能，他或許有那麽一點喜歡時安，在意時安，愛慘了？呵，不至於不至於！
那麽，這位學霸，請稍微動用一下你在感情方面弱智的腦子，想象一下，如果洛時安現在和別人在一起了？如果他和別人告白、牽手，擁抱······
靠！不行！不準！他會瘋，為了不禍害人類，他會自動滾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療！
所以，好吧，紀燦希安撫著自己那顆搖搖欲墜的心臟。
我承認了就是，我愛慘了洛時安，行了吧。
※
門鈴響了，他愛慘的那位回來了。
紀燦希突然很方，特別方的那一種。
楊雨要起身開門的時候，紀燦希忍不住道，“阿姨，別忘了，您要保密。”
楊雨朝他笑笑，做了OK的手勢。
洛時安的身上裹著暗夜的涼，神色有些疲憊，這個實誠的娃，幫別人真是盡心盡力。
到了醫院，醫生把他的紗布拆掉，按按這兒碰碰那兒，“疼嗎？這裏呢？這裏呢？”
“嗯，還好，有一點兒。”紀燦希說。
醫生突然用力一按，紀燦希立馬尖叫一聲從座位上彈起來，“疼疼疼！”
洛時安也是臉色一變。
白大褂的醫生有點得意的扶了扶鏡片，咧著嘴道：“疼啊，這下眼睛能落到自己身上了嗎，你總看你朋友幹嘛，他身上有傷還是有藥啊。”
紀燦希有點尷尬的摸摸鼻子。
洛時安居然也問：“你幹嘛看我？”
“我——”
老子自個的眼睛，愛看哪看哪！
紀燦希沒理他，轉頭對醫生道，“求您下手輕點，真的疼。”
※
從醫院出來後，又換洛時安盯著他的胳膊，一直盯一直盯，紀燦希的手心汗都出了一堆。
“能別看了嗎？再看也看不出個花來。”紀燦希都想把他眼睛捂住。
洛時安的視線轉移到他臉上，“學你。”
“啊？”紀燦希糊塗了。
“在醫院的時候。”洛時安提醒，“這麽被盯著不好受吧。”
“靠！”這麽記仇，紀燦希又忍不住笑，是不太好受，可也只是洛時安能這樣，換做別人，盯他一天都沒感覺。
洛時安突然又道：“謝謝。”
“別，千萬別這麽客氣，我受不了。”紀燦希擺著手。
洛時安看著他，忽地說，“當時的情況，你怎麽······”
公車來了，他的話被截斷。
車內的人很少，兩人往最後一排走，剛一坐下，紀燦希趕緊問，“你剛剛說什麽？”
“也沒什麽。”洛時安突然覺得有點別扭。
話只說一半的毛病紀燦希最受不了，他臉一橫：“不行，必須得說，當時我什麽什麽來著？”
洛時安抿抿嘴，“你在想什麽，替我受那一棍的時候。”
這麽一問，似乎是帶著堅持到底的自作多情，就好像一定要從人家身上扒到，他好像，也有那麽一些在乎我的，之類的情緒，然後暗自開心。
紀燦希笑：“我一進去就瞧見那小子舉著木棍要砸下來，那麽驚險的情況，我哪還能顧得上想東想西？”
“是嗎，也對。”洛時安的頭微微轉向窗外。
紀燦希看著他的薄唇抿著，線條有些僵硬。
他的確什麽也沒想，他只知道，那一棍砸在自己身上要好得多。
今晚和楊雨阿姨那麽一說，紀燦希也猛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。說愛慘了可能有些誇張，他也不知道愛慘一個人是什麽樣，他就是覺得，他完了，他可能以後再也離不開洛時安了。
而且這種完蛋的感覺還挺好。
紀燦希用完好的右手撞一下他，輕聲道，“時安，我不能讓你受傷。”
洛時安轉過頭看他，似乎有些迷茫。
紀燦希笑：“你最不會照顧自己了，那麽笨，到時候受苦的還是我。”
“你好煩。”洛時安不想理他了。
紀燦希還在嘚瑟：“要不說我這學霸的腦子還是轉得快，知道用左手去擋，右手考試做題絲毫沒影響。”
洛時安：“你腦子要真夠好用，就不去用手去擋。或者，不擋。”
他的背又沒那麽單薄，砸一下又能怎樣？這人蠢死了。
“馬上要月考了，你分了那麽多時間給趙小末，自己的覆習沒落下吧。”紀燦希問。
“沒，我有準備。”洛時安說。
“那就好，你可要保持住啊，有些話，我還想，我想······”紀燦希憋了半天，“算了，考試最大，考完之後再說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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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時安很快回：怎麽沒去醫院看？
紀燦希：沒人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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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時安：小末家，他奶奶很擔心。
靠！紀燦希恨不得把手機給捏碎了。
等了一會，洛時安總算回了句人話：要我陪你去醫院嗎？
紀燦希酸溜溜的回：你怎麽有時間，你那邊不是也有傷員？
洛時安渾然不覺的回：沒事，小末只是外傷，我現在在給他做英語測試。我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回去，能等我嗎？
行吧，好歹人是要回來的，紀燦希：行。
洛時安：好。
結果，五分鐘之後，紀燦希在房間待不下去了。
他想，現在過去趙小末家，洛時安鐵定要生氣的，不如，去時安家等好了。
嗯，可以去他房間等，紀燦希越想越快樂，很快收拾一下出門了。
洛家還是只有楊雨阿姨在，而且她看起來不太開心。
“萬慕，你胳膊怎麽啦。”楊雨問。
紀燦希笑笑，“沒事，摔了一下，就是包紮得嚇人。阿姨，我能在這兒等時安嗎，等下他陪我去醫院。”
楊雨點頭，“當然好啊，快進來。”
在沙發上坐下，楊雨又給他端來了許多零食，紀燦希看她極力掩飾自己的失落，關心道，“您是，寫作不太順利嗎？”
聽時安說，楊雨的心情經常隨著她的寫作跌宕起伏。
“寫作的事兒也是，但更讓我生氣的，是洛博文，這個二貨！”楊雨怒氣沖沖道。
紀燦希有點驚訝：“······您和洛叔叔還會吵架啊？”
“當然啊，我們經常吵，可這一次，我連吵架的原因都記不清了······哦，想起來了，好像是他工作的事兒，老是不著家，哎，但是一開始是我勸著他換新環境的嘛，好像也不是他的錯······”楊雨抓了抓他的頭發，“哎呀，煩死了！感情的事兒最讓人頭疼！”
“的確。”紀燦希不由自主的附和道。
這兩個字立馬觸動了楊雨的八卦雷達，她笑嘻嘻的問，“的確哦。萬慕同學遇到什麽感情問題啦？”
“啊沒有沒有，是我說錯了說錯了。”紀燦希否認的太快，反而露出了馬腳，又抓個梨子啃，掩飾自己的心虛。
楊雨輕笑一聲：“呵，別想瞞過我的眼睛，萬慕同學，有喜歡的人，對不對？”
他不說話，他很認真的在啃梨。
“要麽就是，有人在追你，萬慕同學在學校應該很受歡迎吧。”楊雨眨了眨智慧的大眼睛，“說說唄，作為一個在戀愛方面有著豐富經驗的成年人，我會為你提供正確的指導。而且，加保密。錯過這次機會可就沒有了，可別後悔呦。”
紀燦希這幾天的情緒太不穩定，上火太厲害，這種他不擅長的事，的確需要和人傾訴，但是——
“這件事兒，我好像不應該找你說。”他很糾結。
楊雨霸氣的拍拍掌：“怎麽就不能找我說了，快說快說，剛好，我寫小說也缺點材料。”
哎，行吧。誰讓他的生活圈這麽狹小，實在也找不到合適的對象訴說了。
紀燦希把梨核丟進垃圾桶，又拿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手，“其實，其實我最近遇到一個特糾結的事兒，我對我的一個朋友······”
聽完之後，楊雨點點頭：“所以就是，你的好朋友向你告白，你拒絕了，現在她和別人走得近，你心裏又不舒服。你糾結的是，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她。”
紀燦希的心裏其實已經有了模模糊糊的猜測，可是絲毫不敢肯定，覺得自己太卑鄙，他艱難的點點頭，
“我這樣······是不是挺渣的，我也知道，他沒義務一直喜歡我，完全可以去喜歡別人，喜歡一個更適合他的人，可我就是，就是覺得心裏難受，特別接受不了······”
“這個有點難判斷，人對朋友和親近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占有欲嘛，那你說說，你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感覺是怎樣的？”楊雨雙腿合十，抱著吃瓜的小枕頭在胸前。
在一起的感覺？紀燦希回想他和時安在一起的一幕幕，嘴角不自覺揚起來，
“認識他之前，我覺得這世界沒什麽好的，但是和他在一起，做什麽都特別有意思······他是一個，隨時能把控全局，鎮定理智，什麽事都可以做得很優秀的人，但就是不太會照顧自己，有點挑食，吃飯很慢，但我還蠻喜歡的，喜歡照顧他，看著他吃飯······
還有，和他在一起感覺很安全，很信任他，什麽話都可以說，我也希望能知道他所有的事，不喜歡他總是自己忍疼，感覺很偉大一樣，其實特傻。對，總結一下，他就是特傻，傻到有時候，我都不知道，該拿他怎麽辦了。”
楊雨雙手托腮，忽然吸了一下鼻子，“阿姨猜一下哦，她和你告白的時候，你其實，不覺得討厭的吧。”
紀燦希：“當然不討厭。”
楊雨：“你還很害怕，她會躲著你，不理你是不是？”
哎？楊阿姨真的挺厲害啊，果然很有經驗。
紀燦希：“我就差給他跪下了。”
楊雨：“你哭了沒有？”
紀燦希不太好意思了，“·····沒哭多久，所以，我這到底是不是······喜歡呢？”
楊雨搖頭，“不是。”
一瞬間，說不清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更失落，紀燦希沒有說話。
楊雨卻突然蹦起來，將手裏的抱枕一扔：“你這傻孩子，你這哪是喜歡她？你分明就是愛慘了她呀，你這個笨蛋！”
笨蛋就是笨蛋，轉了幾圈還沒反應過來，“誰？誰愛慘了誰？”
“別裝傻了你，快和我說一下，那個人長什麽樣子？肯定特漂亮吧，你們在一起的話，可以給我看看照片嗎？”楊雨十分激動的搓著小手。
“······好像不能。”紀燦希咽了口涎沫，“您會打我的，不，您會恨我的。”
靠靠靠！他是豬嗎？他在和誰談論自己的心動對象，哦，不是，談論那個他已經愛慘了的對象，怎麽辦？以後他怎麽面對楊阿姨！
啊，不，紀燦希，請冷靜，順序不要搞錯了，回到正題。
楊阿姨分析的結果是，愛慘了。他，已經愛慘了洛時安。
哦不可能不可能，他或許有那麽一點喜歡時安，在意時安，愛慘了？呵，不至於不至於！
那麽，這位學霸，請稍微動用一下你在感情方面弱智的腦子，想象一下，如果洛時安現在和別人在一起了？如果他和別人告白、牽手，擁抱······
靠！不行！不準！他會瘋，為了不禍害人類，他會自動滾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療！
所以，好吧，紀燦希安撫著自己那顆搖搖欲墜的心臟。
我承認了就是，我愛慘了洛時安，行了吧。
※
門鈴響了，他愛慘的那位回來了。
紀燦希突然很方，特別方的那一種。
楊雨要起身開門的時候，紀燦希忍不住道，“阿姨，別忘了，您要保密。”
楊雨朝他笑笑，做了OK的手勢。
洛時安的身上裹著暗夜的涼，神色有些疲憊，這個實誠的娃，幫別人真是盡心盡力。
到了醫院，醫生把他的紗布拆掉，按按這兒碰碰那兒，“疼嗎？這裏呢？這裏呢？”
“嗯，還好，有一點兒。”紀燦希說。
醫生突然用力一按，紀燦希立馬尖叫一聲從座位上彈起來，“疼疼疼！”
洛時安也是臉色一變。
白大褂的醫生有點得意的扶了扶鏡片，咧著嘴道：“疼啊，這下眼睛能落到自己身上了嗎，你總看你朋友幹嘛，他身上有傷還是有藥啊。”
紀燦希有點尷尬的摸摸鼻子。
洛時安居然也問：“你幹嘛看我？”
“我——”
老子自個的眼睛，愛看哪看哪！
紀燦希沒理他，轉頭對醫生道，“求您下手輕點，真的疼。”
※
從醫院出來後，又換洛時安盯著他的胳膊，一直盯一直盯，紀燦希的手心汗都出了一堆。
“能別看了嗎？再看也看不出個花來。”紀燦希都想把他眼睛捂住。
洛時安的視線轉移到他臉上，“學你。”
“啊？”紀燦希糊塗了。
“在醫院的時候。”洛時安提醒，“這麽被盯著不好受吧。”
“靠！”這麽記仇，紀燦希又忍不住笑，是不太好受，可也只是洛時安能這樣，換做別人，盯他一天都沒感覺。
洛時安突然又道：“謝謝。”
“別，千萬別這麽客氣，我受不了。”紀燦希擺著手。
洛時安看著他，忽地說，“當時的情況，你怎麽······”
公車來了，他的話被截斷。
車內的人很少，兩人往最後一排走，剛一坐下，紀燦希趕緊問，“你剛剛說什麽？”
“也沒什麽。”洛時安突然覺得有點別扭。
話只說一半的毛病紀燦希最受不了，他臉一橫：“不行，必須得說，當時我什麽什麽來著？”
洛時安抿抿嘴，“你在想什麽，替我受那一棍的時候。”
這麽一問，似乎是帶著堅持到底的自作多情，就好像一定要從人家身上扒到，他好像，也有那麽一些在乎我的，之類的情緒，然後暗自開心。
紀燦希笑：“我一進去就瞧見那小子舉著木棍要砸下來，那麽驚險的情況，我哪還能顧得上想東想西？”
“是嗎，也對。”洛時安的頭微微轉向窗外。
紀燦希看著他的薄唇抿著，線條有些僵硬。
他的確什麽也沒想，他只知道，那一棍砸在自己身上要好得多。
今晚和楊雨阿姨那麽一說，紀燦希也猛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。說愛慘了可能有些誇張，他也不知道愛慘一個人是什麽樣，他就是覺得，他完了，他可能以後再也離不開洛時安了。
而且這種完蛋的感覺還挺好。
紀燦希用完好的右手撞一下他，輕聲道，“時安，我不能讓你受傷。”
洛時安轉過頭看他，似乎有些迷茫。
紀燦希笑：“你最不會照顧自己了，那麽笨，到時候受苦的還是我。”
“你好煩。”洛時安不想理他了。
紀燦希還在嘚瑟：“要不說我這學霸的腦子還是轉得快，知道用左手去擋，右手考試做題絲毫沒影響。”
洛時安：“你腦子要真夠好用，就不去用手去擋。或者，不擋。”
他的背又沒那麽單薄，砸一下又能怎樣？這人蠢死了。
“馬上要月考了，你分了那麽多時間給趙小末，自己的覆習沒落下吧。”紀燦希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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